【這群人,那些年】丹麥猶太人,大屠殺時是這樣活下來的….

丹麥和以色列有特殊的情誼,因為丹麥,這個以小美人魚聞名的童話王國,事實上有非凡的勇氣。可說是歷史上被納粹勢力籠罩的歐洲,當時的一盞明燈。丹麥人現在仍可以坦然無懼的面對75年前的大屠殺歷史,因為這場正義的仗,舉國上下幫助了7000名猶太人逃難到安全的瑞典,他們不只問心無愧,甚至是驕傲的。

 

為此,以色列總統李佛林 (Rivlin)在2018年10月9日拜訪丹麥,慶祝兩國的友誼,也期待未來有更多合作。以色列外交部說:「75年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,希特勒下命要逮捕和流放丹麥猶太人,但丹麥的抵擋運動,以及民間平凡老百姓的幫助,一同努力將7000名猶太人撤離到瑞典,救了他們的命。我們永遠記得你們的勇敢和善良,謝謝!」

 

小美人魚國的猶太人

在造訪哥本哈根時,一直在找尋這個「全世界最快樂」的國家,到底有什麼快樂的理由?這是個漂亮的國家,但除了啤酒、小美人魚、運河和乾淨馬路和藍天之外,當時並不覺得丹麥這個國家本身擁有什麼得天獨厚的條件。

 

甚至天氣不好的時候,瘋狂愛單車的哥本哈根人還要在雨中騎單車,我覺得快樂沒有那麼想像中那麼理所當然,應該是心態吧!丹麥人可能就是不介意別人的眼光,輕鬆做自己,容易欣賞優點,甚至會苦中作樂。

 

然後在平凡生活中找出靈感和美感,創新但仍保留傳統價值觀吧? 當時滿喜歡丹麥這個國家。

 

與東歐國家不同的是,丹麥的猶太人是在17世紀後才來到丹麥。

 

在17世紀,一個重貿易的丹麥國王克里斯蒂安四世(Christian IV)要蓋 Glückstadt 城的地基,這個城市現在屬於德國稱為Schleswig-Holstein。所以在1619年,國王發了「皇家特許」(royal dispensation) 給一位住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葡萄牙猶太人 Albert Dionis。

這個猶太人是個成功商人,於是因為他,更多猶太商人也來住在Glückstadt 城。於是就有更多這類型的政商人士的猶太人住在丹麥境內,用現代人說法,這叫做「專業移民」吧!

 

保護國模範生時期的丹麥猶太人

在1940年4月9日,丹麥沒有抵抗,直接向德國納粹投降,但德國依舊保留丹麥皇室以及警察和司法制度,當作給其他歐洲國家一個範版,知道加入納粹後會是什麼情況,也因為丹麥太配合了,被德國稱為「保護國模範生」(model protectorate),暱稱「奶油前線」(Sahnefront)。

丹麥和德國持續保持良好的貿易關係,也因此當丹麥官員堅持丹麥「沒有猶太問題」(No Jewish problem)時,德國不想破壞了兩國美好關係,並沒有強硬的要對丹麥猶太人動刀。

但到了1943年春天,丹麥反抗運動抬頭(Danish resistance movement),甚至全國投票結果有90%的丹麥人不要繼續與納粹合作,於是納粹就實施宵禁和戒嚴(martial law),改變了政策,接管了這個變得不乖的模範生國家,也就代表丹麥猶太人不再受到特別保護。納粹德國計劃在九月猶太人過猶太新年(Rosh Hashsana)時把丹麥的猶太人抓走,因為知道在這天猶太人一定會在家慶祝節日。

 

全國上下營救猶太人

只是,出乎意料的,居然丹麥猶太人都不見了?跑去哪裡了?

原來是一個叫做Georg Duckwitz的駐丹麥的德國外交官,把德軍要將猶太人送到死亡營的消息透露給丹麥人,於是丹麥全國上下就馬上藏匿丹麥猶太人,再幫助他們逃難到中立國瑞典去。

很罕見的是,丹麥國家教會的主教涉入政治,用當時神職人員權柄身份發信(hyrdebrev)給各地教堂的神職人員,在講台時向會友閱讀這封呼籲民眾去幫助和營救猶太人的信。也就是說,原來是靠丹麥皇家的政治力量在保護丹麥人,就算在1943年丹麥地抗納粹失敗,這個保護猶太人的政治力量消失時,丹麥教會迅速作出反應,利用講台的管道,號召每個丹麥市民擔起保護猶太人的責任,不讓他們被納粹德國抓走,連大學也停課,大家一起救猶太人!

在救世主教堂上看哥本哈根

 

三週之內,超過7220個丹麥猶太人(以及686名家人)就半夜搭著漁船,被送到去避難了!

當時德軍也有在海峽中巡邏,那丹麥漁夫就會假裝喝醉,吹口哨唱歌,然後用德文說「要來瓶啤酒嗎?」 這樣藏在甲板底下的猶太人聽到這樣的暗號,就會知道要默不作聲。

圖片:ABC News

 

有個傳說,就是連國王克里斯蒂安十世(Christian X) (丹麥皇家命名就是克里斯蒂安、弗雷德里克、克里斯蒂安、弗雷德里克這樣的搭配),當納粹說要給猶太人黃星標誌,他就發表說那他也要一起戴這黃星,因為他不孤立猶太人。當然,皇家沒有承認這件事,只是對於全國一起偷偷反抗納粹而營救丹麥猶太人的事實,他們是引以為榮的。


紀念整個丹麥捍衛價值觀的勇氣

丹麥的特別在於,在耶路撒冷的大屠殺紀念館有個紀念國際義人的花園(Righteous Among Nations),這是給個人的獎,但丹麥說「不要紀念我們的個人,而是紀念我們整國(collectively)」。

丹麥不要這個獎,以色列就在花園大道上,放著直接紀念整個「丹麥地下組織」(The Danish Resistance)的扁額,這些人或許是醫生、是藍領階層、是神職人員、是知識份子,就是這些為自己信仰的價值觀而劃清界線,不畏懼的參與救援行動,又低調不邀功的丹麥人。

大屠殺地念館紀念”丹麥地下組織 Danish Underground”圖片:Yad Vashem

 

可愛的丹麥,妳做自己的勇敢和善良,永遠值得被紀念!

耶路撒冷的丹麥廣場 Denmark Square (圖片來源 Times of Israel)

 

參考資料:

Rescue of the Danish Jews – Wikipedia

Yad Vashem-The Rescue of Denmark’s Jew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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